小时候,老家有一对夫妻。老婆桂芬是从很远的外地嫁过来的,老公阿贵生性软弱,而且兄弟姐妹很多,家庭环境非常贫困。每每大家庭有什么关系到利益的事情,受欺负的都是他这对夫妻。时间长了,包括父母在内的许多人,便把他们吃亏当成一种理所应当。直到某天,婆婆带着众妯娌,把桂芬围困在屋内,要她交出那辆娘家给她做嫁妆的自行车。
那一天,桂芬用桌子加衣柜,都没能抵挡住她们破门而入。五六个女人,抓得抓,挠得挠,扯头发的扯头发,把桂芬按在地上,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。
可是,阿贵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,噤若寒蝉。只是在等那些人推着自行车走了以后,他才在邻居的提醒下,瑟瑟地抱起,早就瘫坐在地上,满身伤痕的桂芬。
然而,就在阿贵快要把桂芬抱到床上的那一刻。桂芬却突然如“回光返照”般,死死掐住了阿贵的脖子,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把阿贵压在身子下面,嘴中不停撕心裂肺地大喊:你这个窝囊费,你还是个男人吗?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?今天我就算是死,也要拉上你们全家人垫背……她那生冷而又近乎绝望的眼神,至今都是我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的记忆。
抢夺自行车事件后,桂芬虽然没有和阿贵离婚,但从此性情大变。她剪掉了长头发,常穿着一件破旧的中山装,拿着一把砍柴刀,背着柴火从村口的青山板路上经过。平日里,犁田锄地、挑担打药水,所有女人能做和不能做的事,她全都能一个人干净利索地搞定。而阿贵帮她最多的,除了放牛,就是在家照顾孩子。
据说,数年后,桂芬和婆婆又打过一场恶架。婆婆被桂芬打得躺在就床上,一个星期起不来,其他的几个妯娌都被吓得不敢做声,只是在背后不停地骂着母老虎。阿贵的舅舅用拖拉机拖来了一车的人,要为姐姐出气,但在村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桂芬这个人。反倒是派出所开来一辆警车,在村口把那些人逮了个正着。后来,村中关于桂芬和派出所吴所长的传言,有了好几个版本,有人说桂芬和吴所长的娘家是亲戚,也有人说桂芬和吴所长是以前的青梅竹马,还有人说,桂芬是一直在用身体供着他……但不管是哪个版本,连阿贵都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。
这个故事,虽然过去了很多年,但却值得我们很多人思考。
我们通常描述女人所说的母老虎和悍妇,其实绝大多数并非是天生的。她们很多都是受着后天的家庭环境,特别是婚后的婚姻环境所影响。
太多现实的案例告诉我们,当生性软弱的女人,在婚姻中没能找到一个,可以为她遮风挡雨,支撑出一片蓝天的男人时,她们就会变得比以往更加坚强,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,母爱会激发出她们心中最为勇敢的原动力。
我们常说,女人如水,究竟是让她做温柔如歌的溪水,还是让她被凝固结成冰,其根本原因并不在于女人自身,而是要看和她共同走进婚姻的那个男人。如果男人强,女人就会小鸟依人、楚楚动人和温柔可人。如果男人懒散,胆小怕事,不思进取,女人就会奋发,就会由最初的为了保护孩子和自己,假装坚强,变成事事逞强,变得心如寒冰,变得时时事事都要比男人高一头,变得如一块铁那样坚硬而又无趣。
所以,婚姻中的强女人,往往都是被弱男人逼出来的。你不坚强,没人替你勇敢。女人在婚姻中,得不到男人的保护,心无依靠之时,便可能是她放弃温柔之时。一个男人,只有在婚姻中充分地担当起了,一个男人应该担当的责任,他才有可能得到一个男人,在婚姻中应该得到的被认可和尊重。一个男人要想拥有一个温柔如水的美丽妻子,那就必须有一双能呵护她的臂膀,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,让她有条件和心情去做你所爱的那个娇娘子。否则,违背客观规律的强求,都不会现实。最终只会导致女人,要么如桂芬那般坚冷如冰,要么劳燕分飞。因为,一个人的权力和义务,能力与影响力,向来都是相辅相成的,婚姻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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